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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给祖宗打电话,他不接 , 二力则干脆关机。
明显情况不妙,张世豪的手下一个也没来,但凡有差错,别墅不会如此安静,越是风平浪静,祖宗那边越危机重重。
我胡思乱想着,也不知时辰,又累又困,闭着眼睡了过去,这一觉很不熟,梦里跌跌撞撞的 , 一塌糊涂,迷迷糊糊中门外的时钟打了八声 , 我一激灵,意识到睡过头了 , 裹紧外套翻身下床 , 直奔客厅。
鲁小姐并不在,只有张世豪和两个随侍的保镖,他换了一套深色系的衬衫西裤 , 坐在餐桌旁,正喝一杯茶。
不得不说 , 他衣冠楚楚的模样 , 不像一个坏人。
比正儿八经的文雅之士,还多了那么一丁点的风华。
可实际他那肠子多黑 , 多绕,栽过跟头才清楚。
余光有影在晃 , 他知是我 , 问睡好了吗。「^^^^首~发」
我嗯。
只五个字 , 他从容自然 , 我也答得顺理成章 , 倒像是…夫妻清早问候的景象。
他拍了拍右侧椅子,示意我坐。
我没客气 , 坐下拿起勺子,舀了一碗汤。
汤过于稠 , 有几分淡淡的腥,我莫名想到十全大补王八汤 , 勺子敲着碗边,瞧热闹似的说,“张老板也补肾?”
他听出我腔调里的嘲讽和打趣,也有兴致顺着我说,“嗯 , 补一下。”
我往楼上一瞥,卧房门紧闭,里头静悄悄,猜不透鲁小姐是睡着还是走了,我将碗往跟前挪了挪,“这汤,我能喝吗?别糟蹋了张老板马子一番心意,晚上力不从心,她会怪我的。”
他彻底闷笑出来 , “我体力怎样,程小姐比她清楚。”
他投来一剂意味深长的目光,三分下流,七分色情,“我没有闲情逸致,对每个女人都卖力伺候。”
凉烟和扳指,是我这辈子的噩梦了。
他一提,我就烦躁。
我将勺子扔进碗里,几滴浓郁的白汤喷溅出,糊住睫毛,他随手抽了两张纸给我擦拭 , 我一把搪开,我以为他也就算了 , 万没想到他扣住我后脑,连人带椅子拽入他怀里。
我屁股又不是胶皮 , 哪里粘得住 , 椅子脱离霎那咣当翻倒,震得餐桌晃了三晃,他托起我臀部 , 按坐在他腿间,抹掉流淌的浓汤。
“我第一次见你这么难缠的女人。”
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, 脏兮兮的纸巾叠了两折 , 丢在烟灰缸内,勾着我长发别到耳后,“他降得住你吗?”
我别开头 , “麻烦张老板别再提那些事。”
他问我哪些事。
我抓他的手,想拔下扳指 , 可他今天竟没戴着 , 大拇指光溜溜 , 有一圈红痕。
真他妈天意。
我长呼一口气 , “张老板 , 我们开诚布公,是你有求于我。”
他挑眉 , “我开口求了吗。”
我扬下巴指门口的阿炳,“他的意思,不也是你的意思吗?”
他后仰靠在椅背 , 颠簸着双腿,我也随他起伏不定 , 远远看去,犹如在激烈的做爱。
“程小姐愿意谈这笔交易吗。”
云淡风轻,先发制人,拿捏了我三寸。
我满脸冷意 , “你不说,我怎知能不能谈,诚意是张老板给我,而不是我给你。”
他舌尖掠过门牙,片刻叼了一支烟,挡住火苗点燃,“这批货,必须经过哈尔滨港北码头,七小时后上岸 , 一部分陆运销往广东,香港,另一部分销往境外。我只需程小姐在条子那里,打通北码头的关卡。”
这批货,祖宗和二力在房议论,我听见了,据市检察院和市局摸底,包含八百公斤高纯冰毒,十五箱军火,另有不计其数的违禁烟草,和偷渡境外的佛像国宝。总价值不可估量 , 别说这么多相加,单拣出任何一样 , 枪毙绰绰有余。
东三省的走私,在国内程度最恶劣 , 潘晓白这段插曲 , 无论祖宗信与不信,对张世豪的戒备更重了,和他有关的所有情报 , 窃取千难万险,稍有不慎 , 祖宗就会怀疑我头上。我不能明目张胆冒这份险。
唯一的法子 , 剑走偏锋,以软肋攻克 , 让这批不见天日的货物神不知鬼不觉出港,两大难关 , 瞒祖宗 , 钓高官。市局的孟局长 , 便是一张免死金牌 , 港口的盘查 , 警力调动,他掌控全盘。
张世豪绝对考虑过 , 他动用关系压白道,为他出力不难 , 但警匪合作,这可不是港片 , 没那么痛快顺当的,环环相扣,一环出了奸细,临阵倒戈 , 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会泛水,他手下兄弟命也一条接一条全完了。
当官的最不可信,变卦比川剧变脸还快。何况祖宗早就利用老子的势力断了他后路,张世豪妄图收买条子,无疑是往枪口